去曲阿就任?”
“不会!”
纪友回答的也坦诚:“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曲阿乃是丹阳名列前茅的乱土,我怎么愿意去那里任职!虽然我也不乏愿立事功之心以维系家声,但自问才能尚不足善治此乡。若只陷我一人也倒罢了,若因我之愚钝连累到大父身后之名,我才真是有罪!”
“所以,我索性先不与文学言此,毕竟我也不能笃定能成。但文学对于曲阿,倒也不必过于心惊。此地虽乱,若抽丝剥茧抛开表象,无非是南北乡人寸丝之利争执不休。若能使其安居乐土,纠纷自然能渐渐平缓下来。”
“寸丝之利?万人寸丝,连成千匹锦缎,若真那么好解决,为何迟迟不能平复下来?”
纪友仍是摇头叹息道,觉得沈哲子考虑过于简单。
“乡人寸丝之利,于士人而言却是阴谋发端。以此寸丝得失而始,让人心生诸多忿念,积忿成怨,继而又成生死之仇。”
沈哲子并不讳言曲阿的形势纷乱乃是利益所涉的各家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结果,期望借助这些小民集众之怨来维系自家的乡土利益。其实说到底,这些贫苦乡人们有什么可争的?谁家凌驾其头上,都是那几顷薄田勉强糊口而已,纵使舍命相搏拼出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