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东众多豪族的意愿向背亦不得不考虑,尤其吴兴沈家这样的地头蛇,若是他们不肯附和自己,那他在江东更是不好立足。
尽管尊重手下的谋士,但作为决策者,尤其一旦有所举措,便要赌上阖家老小的性命乃至于祖辈的名望,苏峻实在难以如匡术那般轻率的做出决定。如今形势虽然紧张,但却仍还未至途穷,苏峻仍想再做努力一把。
略作沉吟之后,他又望向席中另一名谋士任让。如果说匡术是他的智囊,那么任让则就是他麾下唯一能与各方有所沟通的人选。不同于匡术家道中落每存孤愤,任让出身于平原望族,家世虽然显赫,但因其人年轻时浮浪无行,颇受乡人薄之。
但任让此人通玄及儒,长袖善舞,加之出身不低,由其出使各方,每每都能有所斩获。因而苏峻对于麾下这一难得人才也是礼遇非常,遇事必会垂询。
看到苏峻目光往来,任让于席中微微坐直了身躯,然后才开口道:“匡明府所言,不可谓不尽实。然而欲为大事,单凭历阳所部其势难久。主公欲得从容,实在不宜逆风流而溯游于上,不逞一时之威,少退半分之地,未尝不善。”
听到这话,且不说匡术神 色略有异变,席中众将更是有所动容。坐在苏峻左首的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