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身量已经与老爹相差无几,被这般搂在怀里,尤其老爹戎甲未解,实在有些不自在。
“青雀,答应为父,以后切勿再为此弄险之举!你若真有……家业将要托谁?”
听到老爹这略带颤音语调,沈哲子心内也是一颤,而后才看到老爹兜鍪之下鬓发已有灰白,这才意识到老爹也是将望天命之年。
许久之后,沈充才放开儿子,攥着沈哲子的手腕坐下来,两眼望着数年不见的儿子,眸中已是异彩流转:“我家麟儿已有龙虎姿态,难怪陆家老鬼亦要赞见我儿使他追思 韶年。他之韶年是何风貌我倒不知,不过观他家儿郎姿态,此语不免有自夸之嫌啊。”
沈哲子早已习惯老爹自夸不忘损人的风格,闻言后只是笑笑,旋即便交待了一下如今京口的形势。老爹率众北上,除了给自家站台以外,当然也要为庾怿撑腰。
“大乱之世,不争即退。我与庾元规,不过先发后发而已,彼此不必存疚。不过叔预待我知己,他家如今大罪加身,我是不能视而不见。早先心有意气,志不能逞,如今强兵在手,拨乱反正都是应有之意。”
事已至此,沈充也不再提早先有意割据会稽的打算,虽然对儿子诸多数落,但大半气恼还是沈哲子过于激进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