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的名望地位摆在这里,他既然发话,那张沐心中纵使还有千般忧虑,这会儿也不好言道,只是上前一步对王导施礼道:“太保既然有言,小民自是信服。家父能够洗刷冤屈,便是太保一念。只是小民想请问驸马,不知家父何时能够归家?”
“冤屈?张家郎君不妨直言,张尚书究竟受何冤屈?”
听到这话,王导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张闿因何被羁留在石头城至今未归,可是张沐这话却有太多指向。说句不好听的,这简直就是在众目睽睽下直指沈哲子诬陷忠义,甚至暗指自己都在沆瀣一气!
于情于理,王导都不能故作不闻,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力求京畿局势平稳的时节。如果张闿有冤屈,那么要不要翻案?如果要翻案,沈哲子处理的那一批在曲阿涉事的人家存不存在冤屈?需不需要翻案?假使人人都喊冤叫屈,京畿的局势要不要稳定?
张沐见王导陡然变脸,心中也是骤然一凛,只是不知道缘由出在哪里。
“太保,晚辈早先一直在曲阿平乱,倒是不知张郎言为何意,不知太保可能予我解惑?”
沈哲子适时追问一句,其实对于那些借荆州军势为难他的台臣,他本就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报复之心,毕竟这不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