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又抬头说道:“诚然赖于丈人所厚,寻常就能随礼有见。但门下所仰沈侯,实在不是寻常乡亲之望可偿。钱财俗物,不足夸言,虽为赡养之本,滥则生忧,以此长忧之物,能于沈侯席前稍作自剖,门下实在不愿轻舍这个机会。”
“滥则生忧?你这么说,莫非是有人贪图你家财货,要侵占你的产业?”
沈哲子皱眉问道。
“虽无近患,长则必忧!京府繁荣至斯,多仰驸马绳墨筹划,此事畿内人尽皆知。大势向悖,决于公庭权门。门下纵有一二浅得,不过枰中一棋子,若能声哑寻常,或能一时无忧。但若标新于内,弹指可取。”
辛宾讲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喟然一叹:“向年家父从于泉陵公,常感此世无从依仗,持戈者刀下而死,用事者绳法加害,凡所仰者,皆噬于人。常教门下要从于势变,不可穷执一端。”
沈哲子听到这里,不免笑起来,他在这个世道也已经生活年久,什么样的家教都有见闻,但却真的少见如此强调忧患意识的家教。
听到这番话后再翻看辛宾一路行来的履历,倒也真的有所吻合,一直在求变,并不专注稳定于一项。倒不知是其眼光精锐,还是运气太好,每一次转变都迎合着局势的变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