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眨眼即过。
到了迎亲这一日,沈哲子尽管从内心里感到抵触,但还是不得不换上那一身骚包到了极点的装扮,道:“叔父,我真想往建康一行,去见识一下时下精萃。广陵这里,苦寒不说,多有流弊,实在让人久居生厌。”
陈规听到这话,神 色不免有些为难,若是可以的话,他何尝不想陪侄子往建康去,也能争取到更多得用机会。但他年纪阅历摆在这里,是亲眼见到兄长那般人物都被排挤出台中朝堂,冷置在广陵苦寒之地,以致郁郁而终。自家侄子虽然不乏聪敏,但如果真的身临建康那个漩涡之地,只怕也难久安啊!
但是留在广陵,于振兴家业也是半点帮助都没有。郗鉴虽然对他家也是礼遇关照得很,哪怕寻常衣食用度都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一旦言道实际,态度却是鲜明得很。
陈规很早便在郗鉴面前屡有暗示,希望能够在刺史府谋到一二任事,但郗鉴那里却始终没有表示,他堂堂颍川陈氏嫡系,至今仍是白身客居于此。这当中意味,未必没有要将他家困杀于此的打算。
在席中沉吟良久,回想沈哲子那亲切不乏礼敬的态度,陈规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开口道:“阿奴,我家娘子阿珠也到将配之年,你觉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