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内酒楼宽阔的厅堂里,仍是座无虚席,但是气氛却有几分沉凝。
“……彼时旷游畿外,虚窃时乐。噩耗疾若奔雷,惊闻通贯心肺!于是毁狩弃游,披星戴月,疾骋江波。恨余生而此世,鳞者擅泳,羽者擅飞,惟此身绝用,远途难归,饮风而空悲……”
席中正有一人手捧纸卷,高声吟咏诵读。
一段收尾,席中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人或言沈侯自惧伤己,所以远游于外,不肯归都,此言实在无礼中伤!”
“是啊,事发如此猝然,我等在都之人闻之都是惊顿,更何况沈侯远在历阳。如今残冬风烈,大江水缓浪寒,沈侯披星戴月归都,可想一路所禁受的怎样凛寒。”
“风浪或是潮寒伤身,终究不及心痛。恶讯如天雷灌道:“沈掾前刻已经至此,却并未入台,而是转往台城东南廷尉监室。”
廷尉乃是台中极重要的构架,官署位于台城核心之地,但是因为其司职的特殊性,往往要监押不法之人,所以主要的办公地点还是在台城东南一隅,那里靠近覆舟山宿卫重屯之地,安全性上要有保障得多。
“归台不入,先要去见刑监的旧友。沈维周真是纯人,情深不伪,表里如一。”
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