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和职任升迁迟迟没有下达,褚翜所困顿不只是眼前这合肥一战难以决断,还有豫州后续收复淮南的计划,以及荆州筹划经久的收复襄阳等等。就算这些战事俱都取得成功,但事后俱都依照此例的话,那么复不复土又有什么意义?
边地只知将主镇帅,却难沐于王教之下,即便复土再多,只不过是养成一群骄兵悍将尾大不掉!
“庾叔豫,真是操之过急!”
褚翜明白庾怿迫切想要振兴家势、重复故中书在世时那鼎盛局面,但这么做,只是弄巧成拙!庾怿若果真有故中书的才干和人望,只要埋头苦干,认真经营,自然人皆咸附。如今却想凭着新胜之锐气而反迫中枢,已经落入了邪道,更显出此人并无大格局、无大胸襟!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怀疑庾怿敢为此举乃是受人撺掇,一旦得势便不相饶,这实在太像那位新晋西中郎将的做事风格了。这个年轻人,敏察且才高,既有实任之才能,又不乏风雅之才气,唯有一点不美,权欲太炽!
早年褚翜对沈哲子便不乏微词,这年轻人实在太不安分,总是热衷于强谋非分,毫不掩饰其人贪权恋位之野心!然而他这一番感受,哪怕与相熟者比如刘超、钟雅之流谈论起来,都被人笑言他虑之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