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避席请罪,几名将领更是痛心疾首状,声色俱厉踊跃请战,要北击辽东将贼首奉于君前。
石勒眼见此状,只是冷笑一声,继而便不乏感慨道:“往年余等,不过乡中小得猛进,苟全性命,勇争天时。司马失德,自弃其众。能乘此势者,并非一家,几十载屡破强敌,方今坐享中国,诚是天命在我,但也多赖众卿之力。昔年穷命之小子,如今也多封侯建功,执事台省,方伯于外,可谓俱幸!”
“我与诸卿,相识于微,共进此时,社稷分享,寄望悠远。然则,中原虽有定,吴蜀仍未平。俱是心头尖刃,稍有懈怠,诸贼即要厉行,剜我血肉,割我疆土!晋家残养东南,心腹肝肠之大患,我是旦夕忧虑,唯恐有失。但你们几位自叩心迹,是否此心同我?”
“南虏陶士行,老贼将死,仍能紧厉兵事,夺我襄阳!黄权、彭彪之徒,俱为国中之勇将,往年不乏雄事,如今竟亡于南乡夷儿之手,究竟是他们气骄志堕,自取死路?还是晋室仍存余眷,幸得良士?你们诸位谁能道我?”
讲到这里,石勒已是厉态毕露,早已皮肉松弛的额角甚至都有青筋露出,可见心情之恶劣。几十年戎马生涯,从一介寒伧到如今君临华夏,石勒心中自有一份骄傲和满足,虽然是胡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