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弦,一直在想方设法维持如今的富贵权位,乃至于谋求更多。
中原之地,几十年战火纷飞,得势者、失势者不知凡几,晋世之衰近乎天谴,江东之残余不过只是正朔之外的偏支余韵而已,大势之倾颓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两场战事能够扭转?
主上也是戎马半生,征战四方,一路行来自非一帆风顺,往年也曾胜而不骄、败不气馁,如今华夏之地尽为掌握,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气概格局。尤其近年来,大喜大怒、患得患失越发明显,猜忌之心更加炽热,也真是让人不得不遗憾,同样也不乏备受折磨的焦灼。
尤其程遐身为久从之参谋,本身又是晋人,对此转变感觉不免更加明显。说到底无非是胡主中原,以小御大,无论外表怎么勇猛强势,心内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警惕和自卑。尤其在亲眼见识到乃至于亲自促成旧主汉国之覆亡,这种戒备无疑变得更加深重。
程遐也明白,在主上心目中如今就是将自己当作靳准来看待和戒备,时时以早已经死掉的张宾来打击自己。
对于这一待遇,早前程遐还难免羞愤惊悸,但到现在,习惯谈不上,程遐只是觉得这位主上实在可悲,早已经没有了往年的锋芒和雄略,只是一个自缚手足的老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