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厅中气氛渐有转变为鸿门宴的架势时,不独朱逢等态度强硬、拒不合作的坞壁主们神 色大变,那些早前已经选择依附王师的乡宗人家心情也变得忐忑起来,唯恐彼此之间冲突爆发。
所以很快,那被沈哲子聘作从事的当地乡宗乔球便也站起身来望向朱逢,讪笑说道:“此前乡中多战乱,各自闭门以存。幸在当下王师破贼,已无兵患,彼此才得相聚。我等乡众也是深慕朱老,难得今次使君召集,朱老又何必急于求去?”
其实这一部分乡人,对朱逢这硬倔姿态也是不乏厌烦。沈哲子所公布这三项政令,其实说起来也并无出格之处。尤其在田亩、人丁最重要的地方做出极大让步,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只要人地根本不失,别的方面就算强硬一些,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若是不留,驸马又要如何?老朽确是性倔,常有厌世之心,性命且置于此,若以此身血肉能唤醒乡人,也是临终有所一得。”
朱逢却连看都不看乔球,只是冷眼望向沈哲子。这小子如果想以性命要挟逼迫自己低头,那是做梦。他家所在之寿春西境,沟壑连绵,水网交错,虽然外进不能,但结寨自保绰绰有余,就算是淮南军强势来攻,也难顷刻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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