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豺心内自有几分不忍,然而身在大王帐外,他也不敢流露太多情绪,只是横眉怒视负责抽打行刑张雄的那名力士一眼,继而便收回视线,匆匆往大帐行去。那力士受此警告,当然也不敢再那么恪尽职守,杖落时多有留力,张雄的惨叫声登时便有回落。
二将在大帐外等候了好一会儿,才获准入内。
入帐之后,陈光甚至无暇观望帐内情形,当即便往正首位置大礼拜下,头颅连连磕在地上,口中则疾呼道:“末将有罪,虽然已经极力分派人马防守津渡,防备南众舟船入境。但实在境内浮板缺用,难以尽阻舟船捷利之南众,仍有小部探入境中……”
说话间,他才敢偷眼往上首窥望,却发现待在那个位置上的并非中山王,而是一个面目清秀、轻甲束身的冲龄少年。请罪之声不免戛然而止,再回眼一顾,才发现中山王正背对几人立在帐内一个角落里。
他心内虽有尴尬,但却不敢显露于形,忙不迭又转跪向中山王所立方向。还未及开口,石虎已经冷笑起来:“只是因为浮板缺用,才让吴军深入此境?这么说倒是国中大军扰了你这边将安宁?若非舟车征用太多,凭你之能足以将吴军顽拒境外?”
听到石虎语调不善,陈光额头上都已经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