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有问,不知这些年来世仪可有自省?”
钱凤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便低下头以掩饰眸光的闪烁。他自然不会认为程遐真的如此关心江东时局,以至于对这些旧事困惑不解到愁眉不展。既然有此发问,大概还是有感而发。
心念略一转动,对于程遐心意如何,钱凤便渐渐有所掌握,不免更加警惕,明白到对这个问题必须郑重以对。
“其实何止光禄困惑,凤近年来受此困惑尤深,每每夜不能寐时,屡屡萦绕怀内。”
沉思 良久之后,钱凤才徐徐开口道:“诚然俗情以观,当年之王大将军确是大事当济,实无功毁之理。但如今思 来,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必败之局。王大将军所失者有三,一者虽是名门,但却衰德,中朝之失,王氏难辞其咎,因是南逃之众,不乏深念王氏害国。”
程遐听到这里,便忍不住暗暗点头,琅琊王氏虽是海内名宗,但王衍之流虽为执政,但却无益于国,无义于人,落败于石勒反而劝说石勒谋于大事,凡为生人,俱都不齿于此。空负名望,却无德行,类似王敦之流,应该也是此态。
“王氏二失,则在每临大事则迟疑不决,移国问鼎,乃是万险难有一成。既然怀此心意,便应搏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