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室内席中唯有一人恭坐便是陶侃的侄子陶臻,听到陶侃不乏愤懑之言,只是低下头来,不敢回应。他知陶侃之愤怒并不仅仅只是这颇多荒诞的流言,其实类似的流言早在王敦作乱被平定后,陶侃再次出任荆州刺史时便已经流出。无非时人暗鄙陶侃其人,认为他不是能够托以重任的人选,因而谣言构陷中伤。
陶侃心情不好的原因有很多,这一桩旧日谣言再在镇中流传出来只是原因之一罢了。陶臻作为陶家子辈中最贤,又官居南蛮校尉,乃是陶侃最重要的臂膀之一,对于这流言之下的暗潮涌动,其实也是有所察觉的。
早前陶侃出兵,联合其他几路方镇逼杀王舒,兼任江州刺史,当时便有风传言是陶侃打算自固权位,传之后嗣。其实对于叔父是否有此类打算,陶臻自己都拿不清,要知道荆江入手之后,陶侃之权势之高,江东已是无人可比,即便是有此类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但事情坏就坏在陶臻那几个堂兄弟一个比一个还要狂妄不知收敛,听到此类传言后非但不引以为戒而小心谨慎,反而一个个鹊幸无比,认为自己能够笃定接受父亲的权位,行事不免更加荒诞张扬。甚至于有的居然私下里去勾结荆州各路部将,暗许重利拉拢支持。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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