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旗号,顺利在八公山附近靠岸,早有淮南都督府属官在此等候,将众人迎至安车,向寿春城缓缓行去。
上岸之后,所见淮南繁荣种种更加真切翔实。距离兵道不远的位置,便是一片广阔的屯田区,田野之中不乏农人操着浓厚的乡音高歌:“……我有子弟,梁公诲之。我有田畴,梁公殖之。苍天悯人,遗此贤士……”
不远处的乡道上,则有一群半大少年结伴而行,手里挥舞着竹杖木枪,稍显尖利的稚气欢歌声也在野中传播开来:“……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乡间民乐如此,伧卒都习壮歌,此时凉州人众们都已经渐渐的见怪不怪,只是原本那种华风炽于凉土的骄傲之想又被打消削弱。随行淮南人众不乏骄傲,笑着解释孩童们所歌《少年行》乃是沈都督所作,如今凡镇中少年子弟,俱都以此自勉自励。
凉州人众再听这话,心内不免感触更深,道途得闻终是浅,身临此境才觉盛名不虚。尤其他们一众人辗转远途而来,沿途所见之风物人情,唯有淮南一枝独秀,无论民生军备还是世态人情,俱都远异于周边,仿佛两个世界。哪怕是乡情难舍,他们各自也都难免生出些许想要长留此乡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