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离开大帐,避到了河边。眼望着不远处所停泊的淮南军舟船轮廓,眉头紧紧皱起。
韩雍南去已经过了十多天,最初石堪还是满怀期待,可是渐渐地这份满怀焦灼的期待便黯淡下来,随之而来的则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韩雍乃是他如今麾下仅剩不多的嫡系旧将,必然心知此行的重要性,也清楚黎阳眼下的处境,所以过河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起针对淮南军的进攻。
可是直到现在,南面仍是杳无声息,淮南军仍然保持着对黎阳的高压逼迫,有条不紊的继续增兵,丝毫没有后方不靖的迹象。
没有迹象,也是一种迹象。虽然眼下石堪还在以韩雍为借口安抚那些部将军头们,但事实上,他自己已经完全绝望了。
在面对那些军头们的追问时,其实他心里充满讥诮,这些狗贼们一个个自恃乡资部曲,妄想左右逢源,却不知在真正强大的人眼中,他们那些自以为高妙的伎俩实在满是拙劣。一群被蒙在鼓里的狗贼,浑然不知死之将至。
韩雍那个杀招已经不足指望,黎阳目下的状况也根本不足抵挡淮南军的最后进攻,即便是后退,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石虎。眼下无论是战是退,石堪已经是死路一条。
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