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
他原本只是想保持与枋头王师若即若离的接触,借势但却不依附,可是现在却不好说了。在天为雄鹰,落地为雏鸡。什么划地称雄、割据一方,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盗匪出身的伧卒玩得起的!
他就算倾尽所有,能将鹤坞经营得像东、西枋城那样雄壮?可是就连这两座枋城,都生生被淮南王师攻打下来,所以想到这一点,向俭便觉得前途无光。
说到底还是自己妄念轻动,一步步走进这无底洞中。
“将军也是过虑,其实……”
听到向俭这样感慨,席中一人开口安慰,可是刚刚说了一句,便被向俭拍案打断:“不要唤我将军!老子祖辈便是强梁,抛尽家财换来一个虚号,真是蠢得让人耻笑……”
众人听到向俭这一忿声,一时间也都纷纷垂首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对于向俭这一感慨却多不以为然。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其实也无所谓雄心壮志,无论寇掠于野又或躬耕于田,无非谋求一条活路而已。
往年做盗匪再怎么恣意,但风餐露宿、朝不保夕都是常态,许多人甚至至死都难成家。可是现在,有了这样一座安全的坞壁托庇,不再居无定所,甚至连成家立业、繁衍子息这往年不敢奢望的事情如今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