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香,依我观之,令郎已是不乏父态。诚然德行为美,但郗公行历至今,应该也知想要从容立世,还是应该博采众长,广益我有。郗公你以庭门本有之物,凶厉训告子弟奉行不悖,无涉余途,所能教出的自然只能是沉浸于亲长余泽之下的守户豚犬,实在乏于更多进取之能!”
郗愔恭立一侧,听到沈充这一番言论,几乎忍不住要拍掌赞叹,这位沈司空是真正懂他的人啊!往常父亲教他,唯德行一说而已,翻来覆去总是大道理,让他倍感压抑。心中虽然有烦腻,但又不敢违抗父命。
今日沈司空一番话,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醍醐灌心里没有失衡,那也是不可能。这种失落,自然难免迁怒到儿子身上,于是便对儿子诸多不满。
如今听到沈充这么说,他才不禁反思 自己是否真的看似严厉、实则宠溺,对儿子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养成一个无有进取之能的庸劣豚犬?
若是以往,就算沈充说的真有道理,郗鉴也未必会认同。可是现在,他已经权位不复,年纪也已经老迈不堪,尤其在见到王导前日尚是谈笑自若,第二天便缠绵病榻,真的是今夜睡去明日便不知还能不能醒来,又能关照儿子多久?
想到这里,郗鉴也没有心情与沈充穷论,向着沈充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