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稍有立身之能,不愁不厚。但此物也最能蛊惑人心,使人逐之乐而忘命。寻常稍失把持,难免做出衰德悖义的举动,未得其惠,先受其害。”
“令尊自是仁德表率,这方面就连我也要景仰效从,也不便以师长姿态予你教训。但既然言及于此,也总要小作言传才能不薄友谊。经义至理,各有体会,虽皓首老朽,不敢狂言尽知。以此懵懂之学,如何能教人明辨于是非?所以凡有后进请教,我向来不以腐说劝人,不过是将自己立世一点浅得稍作分享。”
沈充虽然言中还在表示不做郗愔的老师,但眼下俨然已是一副师长姿态:“再说回财利一桩,时人不乏庸众多言财货可厌,摧人心志,只言其害,不言其惠。若言财货利害,览及江东,谁人能够比我尽识?那些伧卒厌声,不过是夏虫语冰,井蛙语海,未见其深,又怎么能尽言利弊?”
郗愔听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连连点头,人要评论什么事物好坏,肯定要擅长精通于此,讲出的话才能令人信服。寻常人家无余谷,就学人讨论财富的好坏,这跟目不识丁者却要通讲经言大义有什么区别?而在这方面,毫无疑问沈充是有着绝对发言权的。
“见人溺水,便教人绝迹江河;见人殁杀,便教人弃于兵戈;见人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