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间,已经充满了对台城的不信任。
“我等吴中乡民,多有子弟北上,追从大都督为晋祚讨奸伐恶,收复失土,儿郎血泪,抛洒异国,但为社稷复兴计,父老纵有撕心裂肺之痛,不敢发一二怨声!儿郎以血肉筑墙,将强敌横阻于外,结果在这江东乡土,却有强梁横行,暴虐无辜乡众,若无司空壮义发声为庇,父老满腔血泪甚至不知该向何处倾诉!此等剜割之痛,情不能忍!台城只作些许事后追补,岂能安慰众情!”
“台辅不能胜任,该请大都督挥师过江,痛鞭时弊,整顿乡土,将凶横恶贼穷逐杀尽,让世道知我吴人不可轻侮!”
听到厅内乡众们激动的叫嚣声,沈充心内也是喜忧参半,喜在乡众们不再是一盘散沙,群情可用,忧在哪怕是就在他自己看来,眼下也不是儿子过江的最好时机,乡情太过激涌,若是发作得不合时宜,将会极大的打乱布置。
他自席上缓缓站起,抬手压住众声,而后长叹道:“中朝以降,我等吴人多被目作亡国劫余,频受贬讥,不得世道雅重。及至晋世中衰,王业南来,我等吴众分于乡土、输于乡资匡扶社稷复建江表,自此可作狂言,无有我、则无有国!我家忝受乡流推举,起为社稷助用,内做匡正,外为讨伐,不以任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