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家……不至于啊,深猷!”
“太傅荣养庭中,难免怯言祸事。诸夏害于胡乱,蛮夷压倒正声,大臣自戕任上,这都是莫测之祸患啊!”
王允之讲到这里,语调更显悲怆:“我这个失怙余孽,若不厉望人间,实在不知该要如何自安……”
“处明啊……”
王导闻言后,脸色略显惨白,稍作默然而后涩声道:“当年我不救你父,深猷你该是久来对我怀怨深重吧?”
“父命岂敢无念,但长久自伤,纵然有什么怨念又岂能久执不放。旧年为恶,埋祸及后,若我久不释怀,三兄也要长笑望我。”
王允之又低头说道,满脸的无奈与自伤。
王导听到这里,脸色更加惨淡,王允之所言三兄便是大将军王敦的嗣子王应,早年事败与其亲父王含投奔荆州,被王舒沉杀江底。王允之这么说,就等于是在承认他父亲的死是报应。
王允之低头抹泪之际,眼角余光瞥向榻上的王导,见王导已经闭上了眼,鼻息渐趋沉重,似乎已经入眠,但他仍然不敢轻动,只是恭坐在席,默然啜泣。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直侍立在榻侧的老家人才上前一步,凑到王允之耳边低声道:“太傅已经睡下,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