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如此,我等乡众尚能得于同心同欲,虽客远千里,也能傲立当时。然则时过境迁,人心荒驰,旧日同志多有不守,厄难频生,困扰于众。当中我家或是不乏劣态为人所非,但我也想请问诸位一句,你们是否能够无愧以对我家?”
“世事涨消,无谓怨人,但我家之起落,又岂是私门之式微?而今百弊丛生,乡亲各家立足江表更加不易,当中苦困我想也无需我再多言了吧?何以诸夏之冠带,往年尚能荣幸于江表,如今时势却俱为貉奴所夺?太傅临终念及于此,抱衾泣血,不恨生涯太短,只恨旧年引众过江避祸,如今中原祸患将定,却再无时间能够将乡亲之众引回乡土再作安居……”
众人原本都是惊怒交加的心情,可是在听到这里后,也都各自生出几分哀伤并彷徨。
“吴乡权恶霸凌此世,使我乡亲望断归途却不得返乡。即便眼下尚无倾覆之祸,然则几代之后客业消残,各家将再无所恃,吴奴必将恃于乡资而行凶,在座诸位各将客死江表,化作孤厉游魂,尔等子弟也将各自沦为貉乡僮客,打骂由人,生死难测!”
众人本就不乏惶恐,在听到王允之这一番预言后,心情不免更加灰冷消沉。
“满世时流羡望江北勋功,独我深念客居艰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