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边纷乱,尤甚中国,生此世道,试问凡心存一二壮志者,谁又肯甘于庸碌无为?但真正走入天中之后,我才知早年所谓壮志实在狭隘,与广袤诸夏相比,辽中纵使略有喧闹,仍是浅塘之于汪洋,不可并论。”
“大将军国士高标,海量包容,才力之士皆愿景从,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我也深知自身浅薄尴尬,且天中才力标立如林,四方野贤争相求进,行台之下未必有我锥立之地。或是狂徒妄求,或是不甘自弃,今日来说弘祖,其实也是存念攀附求进,不愿再侧身诸事之外虚度光阴。”
言及于此,慕容恪脸上已经不乏怅然:“早年父祖继立辽东,恃于其地边寒偏远,兼之羯势猖獗,阻隔王途,其实也是不乏一二假立窥望之心迹揣于怀中,这一点也无须讳言。但我南来数年,所见大将军壮功种种,王气蔚然、复兴姿态已经显出于天中。神 州望治,已经远非寡弱边夷能作野望。所以今次来见弘祖,也是心存十足赤诚,当下之际,不敢妄求尽信,但春秋之后,希望弘祖也能知我确是王治之下恭顺良民。”
这番话便说的极为深刻了,甚至可以说是慕容恪愿与其部族割裂之宣言。温放之听完之后,神 态也转为严肃起来,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人情是非,忠孝取舍,言或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