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他并其人那一番说辞。
沈哲子只是静静听着,待到温放之讲完后,他才笑语问道:“这件事,弘祖你是怎么看?”
“慕容玄恭其人境况别致,虽是出身边荒,但却又为亲长抛弃,南来年久,受教王化,捐弃旧劣,若从这一点来说,其人姿态如何,倒也不必过疑。若真能引作助力,于抚定辽边也是颇有助益。”
听到大将军问话,温放之稍作沉吟后便回答道:“但若说全无可疑,这倒也未必。其人受困天中,感于王教,但若再放之边野,也难保证不会再蛮性复生。是否取用,用之轻重,仍须大将军自决,我也实在不敢妄作笃言。”
沈哲子听到这里,便也微微颔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放之古今皆准。夷狄入于诸夏,若能得以善法教牧,未尝不是一助。强汉之世,远夷来朝,其中也不乏夷中贤良为世道察举,累事尽忠,俾成一代名臣。此华夏昌盛,感召边夷,教化诸野,诚是煌煌盛态。”
“但是近及今世,王事持续有衰,诸夏之内,尚有贼逆横生,实在不可再抱虚无之念想,夸大感化之教养。胡虏之害我,在于恶性难驯,胡虏之亲我,在于欲求不满。饲养其众,尤甚于饲养虎狼,羸弱之人毕尽全力尚且不能得于果腹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