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慕容恪,形象与记忆中却已经大为不同。其人衰服在身,形容憔悴近乎枯槁,明明仍是二十多岁的壮年,但鬓发却已经隐有灰白之色,透出一股未老先衰的颓废。
“慕容玄恭何以形毁至此?乐而不纵,悲而不湎,情欲适度,这都是修身的浅显道理。”
看到慕容恪这幅模样,沈哲子也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慕容恪听到这话后,神 情变幻几番,复又垂首涩声道:“生人不能近伦理,行迹不能守道义,此等秽户厌物,生不如死。入国十载,幸受大将军仁义施庇,茕茕苟活,惊闻家门丑事,羞惭欲死,禽兽体质,岂敢再作自饰欺人……”
听到慕容恪的回答,沈哲子一时间也是默然,联想慕容恪的处境与辽东慕容氏这段时间种种变故,也不免多有喟叹。
他之所以想起召见慕容恪,除了崔卢等人送来的辽东慕容儁的奏书中言涉慕容恪之外,其实也想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在如此处境之下会有怎样的表现,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满意。
过去这段时间里,慕容皝叛晋投羯,慕容儁大逆弑父,慕容遵怙恶恋位,桩桩种种的事迹,可以说是将人世大恶种种体现的淋漓尽致。至于慕容恪,虽然入质中国年久,与这些逆乱事迹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