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发白,阮廷在亿万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了这张脸。
温霆昭就是温峋,是一直活在他残破记忆里的人。
自从在医院阮廷赶走温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便时常受到这个人的折磨,心里的钝痛来得悄无声息,总是毫无预感的在某个时间、某个节点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兜头浇下,一股无来由的想念和哀伤从心里破土而出,在没有任何浇灌的情况下长出带刺的花。
阮廷很愤怒,可他连愤怒的原因都找不到。他丢失了的记忆,清晰找回来的不足十分之一。
正如此刻,他看着楼下的人,心里那朵玫瑰开的更加娇艳,玫瑰的刺却扎的他生疼,阮廷把一只手放在心口,听着那里巨浪滔天,烈焰不熄。
李立捡起自己的手机,挺幸运,屏没碎,碎了也没事,大不了让阮董事长赔一个,他抬头看阮廷,阮廷脸上仿佛被抽去了血色,又好像泛着红潮,李立问:“你怎么了?”
阮廷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手指缓慢松开栏杆的扶手,插进了裤兜里,“没什么,看大明星眼熟,像故人。”
李立切了一声:“你怎么可能有这号故人,你朋友我应该认得七七八八吧。”
阮廷转过头看李立:“他是我消失的记忆里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