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下,攀着树干躲开累累的果实,一面摘下许多桔子,动作精准而流畅,很容易唤起女性最原始的择偶标准。这审美健康而本能,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但苏容喜欢的是这具躯体之内的,那个冷漠的、现实而刻薄的。有着难驯野性的叫做黎商的人,他像一株被扭曲过的参天大树,长成纠缠的蟒蛇一样粗壮的藤蔓,谁也拆解不开。反而正因为强壮,所以可以轻易绞杀每一丝善意。
此刻天色低沉,他坐在海边的前庭花园里,这房子从苏容手上走的帐,他坐在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里。有句话说出来都让人耳朵忍不住发烧——但苏容知道他并不快乐。
苏容在露台上等到耳朵退了烧才下去。
其实他下去之前黎商只是沉默地坐在地上,盯着篝火,见到他默默把沙滩椅搬过来,先是勾了勾嘴角,然后问他:“要不要多搬几张椅子来?”
“搬椅子干什么?”
“让你围个圆,给我开互助会啊。”
苏容没听懂这个梗,只是本能地知道他又在嘲讽,抿了抿唇,想要站起来,谁知道他才一动,黎商就抓着他的椅子,拖了过去,苏容抓着扶手,用鞋底磨着地,固执地抵抗着。黎商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忽然倔强起来,看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