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脚踏车突然提速到和谐号,五六十的人中彩票都能抽过去,何况二十多的年轻人哪能不脱轨。
但蒋桢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的血缘,他等待那个真相的耐心告罄了。
如同即将走入禁地的勇士在界碑前的最后一次回眸,前面是峭壁抑或深渊,他希望身后那个他信任的人能给自己一句忠告。
果然,蒋孝期顿了片刻,问:“当年你跟蒋柏常在一起,幸福过吗?”
蒋桢手里的汤勺猝然在碗沿上一磕,发出清脆的撞响,叮,仿佛是个愉悦且肯定的回答。
那一刻,她的震动远大过尴尬,因为儿子最关心的问题不是她为什么跟父亲分开,而是她曾经是否幸福。
“我觉得他让你幸福过,”蒋孝期看着母亲的眼睛:“所以你不屑向他索取任何物质,但我不一样,曾经给我幸福的人只有你。”
也请你再给我,给我让你幸福的时间和机会。
蒋桢覆上儿子的手背,蒋孝期回握住母亲薄瘦的手,那个曾经牵着他风里雨里的暖暖的大手,如今窄成他掌心的一缕,像随时准备抽离的沙。
“小期,我曾经觉得很幸福,因为你父亲,我觉得很幸福。”蒋桢眸光里泛出陌生的光彩,那是享受爱恋的女子才有的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