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爬上半空,光芒落下来却还是没睡醒的清冷温度。
房间内遮了窗帘显得晦暗,灯光也有种晨昏莫辨的混沌,蒋孝期嗅到枯腐的气味,同周未房间里那种糖果混着牛奶的香甜仿若两个世界。
他不喜欢这里,他想速战速决。
蒋柏常也在,坐在矮几边泡茶,是蒋孝期在他那儿喝过那种,滚水浇过蒸出的清苦气像是无声叹息。
蒋孝腾靠坐在病床上,戴了副细边眼镜捧着一本书看,再斯文儒雅的做派和精致华丽的服饰也掩盖不住内里包裹的阴鸷和朽烂。
蒋孝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迈病颓的兄长,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他摘下眼镜对自己微笑,笑得他没来由生出战栗和畏惧。
现在他应该笑不出来了吧,蒋孝期想,于是他大方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发自内心。
“小期,过来坐。”蒋柏常泡好茶,甄了一杯放在自己对面,很显然,今时今日有资格跟蒋孝期谈条件的人只有他这个做父亲的了。“我们父子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你大哥身体不好,新年头一天也只能在医院过了,你能来看他我很欣慰,说到底还是亲兄弟……”
“我以为我们家是不谈感情的。”蒋孝期解开外套下摆一颗扣子,坦然在父亲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