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看到,当时父亲的嘴上套着个类似罩子的东西,罩子的另一端连着个塑料罐般的东西,有一个医生在持续不断地捏着,每捏一下,就会发出“咕咚”的声响。我猜测,那应该是帮助父亲呼吸的装备。只有听着“咕咚”“咕咚”的持续不停的声音,我似乎才能感觉到父亲生命的存在。
出了电梯,我们并不是去父亲的病房,而是先前往重病监护室。重病监护室里的病床早就准备好了,当手术车停在那里之后,病人家属所要做的就是将父亲转移到病床上去。那时候的父亲依然没有一点知觉,因此,这样的转移就只能全部靠我和堂哥出力了。医生说,一个人搬头,一个搬脚。考虑到堂哥身材高大,而且常年在外打工,应该比我力气大,于是在我的要求之下,堂哥来到父亲的头部位置。按照医生的授意,我们站到了最最合适的地点。医生在理顺了诸多管子之后,就喊了“一二三”,在他统一口令之下,我和堂哥一起发力,将父亲从手术车上移到了病床之上。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一次生出少许后悔之意。用医生的调侃之言就是:你这不是搬,而是拖。这里的“你”,指的就是堂哥。虽然,当时的父亲依然处在昏迷之中,但,看到身上插满管子的他被堂哥拖到床上,我的心还是感到了一阵悸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