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就算阿清说破了嘴皮子,他也没了回头路。
再者,方伊池怕归怕,却不觉得贺作舟会害他。
方伊池对贺六爷莫名地信任,哪怕贺作舟披着“良民”的皮骗过他,他也如此坚信着。
就凭六爷在知道他能生以前就把婚讯登报了,就凭六爷直接带着他去领证,方伊池也不能把那些龌龊的想法强加在贺作舟身上。
他呢喃:“六爷不是那样的人。”
阿清见他不听劝,急出一头的汗:“六爷名声再好,那也是贺家的人,贺家是什么样的门楣你难道不知道?”
“……那贺老爷子是个人物,可再是个人物,他们家的家事我们都不清楚!”阿清一屁股坐回梳妆镜前的椅子上,恨恨道,“说是只娶过两房老婆,还是死一个娶一个。可纳小、找男妻根本不算娶老婆,连宴席都不必摆。大户人家里多的是这样的,外头的名声好听得不得了,实际上骨子里坏得很!”
阿清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自己亲眼见着了似的,不过方伊池在听过万福的解释后,也大致对贺家的家事有了了解,所以难得没有反驳。
阿清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梳妆,方伊池则静静地坐在床边。日头渐足,明媚的光透过单薄的纸窗照进来,映亮了桌子上的梳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