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在轻轻地颤抖。
“昔昔,不要害怕。”他说。
阮昔哆嗦着唇回他,“我不害怕,我只是心慌。”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深夜的阿尔司庄园,一屋子的人俱沉默地看着那个已经断气的老人,纷纷露出悲戚的神情,阮昔和厉爵修也在其中,已经来不及了,慈祥的老人没有交待遗言就此逝去。
这样的毫无痛苦,对于他们则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阮昔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到了等同的悲伤,这其实与她无关。
她只是一个从小被帝炎培养长大的特工,早已经忘记了亲情的滋味,也从未获得这玩意,想起唐老话里絮叨的内容,她不免把目光转向了厉爵修,似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
厉爵修侧目看她,平静无波。
谁都不可能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阮昔知道现在的表相绝对不是他的内心。
身上淡淡的疏离是对任何人的一种拒绝,厉爵修又把自己包进了蚕茧里,向来漾着桃花色泽的眸子,这一切已经死透了大半,阮昔承载着他往事的壳子,全身都冒出一股子寒气,瞬间觉得自己想放弃的念头实在太天真了。
她舍得让这个男人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