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一杯水,然后跑到另一个房间去打电话。大约五分钟之后,他回来了。他一脸沮丧地向我证实,侦察队以前的确有一个叫彭卫国的干部,但就连侦察队的驾驶员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是调走了还是出差去了。我虚弱地笑笑说,那就算了,我采访过他,想写一篇宣传他的稿子,但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弄清楚,一直联系不上他,这就过来了。从表面上看,我说的全是实话,但我心里的伤痛,又哪里是这个大孩子能够搞懂的?
我礼貌地向他告辞,他陪着我朝边防总队的大门走去。这个时候,机关下班的号声吹响了。号声之后,大喇叭会播放10分钟的歌曲,这是部队的习惯。很大的风吹着很明亮的阳光,晃得我两眼生疼,我情不自禁地眯着眼睛,我不说话,士官小袁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一会儿,我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仔细地听大喇叭里传出的歌声: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
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当你的纤手离开我的肩膀
我不会低下头泪流两行
也许我们走的路不是一个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啊亲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