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四顾。突然,路边齐胸的长草像无边的大海被汽艇劈开一道浪线,我亲爱的“蝈蝈”就那样突然从长草中冒了出来,笑吟吟地望着我。
他穿着格子布衬衣,浅蓝色牛仔裤,狼棕色的登山鞋,狼棕色的太阳帽,除了没有戴那付假模假式的黑框装饰眼镜,他看起来,就跟三年多以前,我们在北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我“呜”地大叫一声,朝他扑过去。
他却没有拥我入怀,而是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的手,急步穿过长草。我这才发现,长草下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小径。长草“刷刷”地打到我的脸上、我的胸前、我的胳膊和腿上,我快乐得像一只自由的野兔,又像是一只翩翩的蝴蝶。
穿过长草,一个波光粼粼的池塘刹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池塘边是菜地,菜地里有黄花开放,迎风摇曳,像是亲切地欢迎我们光临。
“蝈蝈”转身紧紧地抱住了我,他把我抱得那么紧,我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没有任何铺垫,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我的嘴唇。我们吻了多长时间?多长时间也不够!我愿意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一直吻到夕阳西沉,一直吻到太阳升起。
终于,他松开了我,我一丝力气都没有,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