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朝我的“蝈蝈”扑过去,“怦”地一声,我撞到玻璃上,玻璃没有碎,他们使用的一定是防撞玻璃甚至是防弹玻璃。
我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腹中的宝宝,我拉开休息室的门,我冲进指挥中心大厅,在我扑到“蝈蝈”身边之前,已有数名参谋试图扶住他,我推开那些穿军装的人,搂住我亲爱的“蝈蝈”,把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素白的孕妇裙,我亲爱的“蝈蝈”仍然在不停地吐血,一口一口的血沫,冒着泡,从他的嘴角溢出,把我的白裙染得一片殷红,仿佛猝然之间,大朵大朵的红牡丹绽放。
在指挥中心旁边房间里24小时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拖着氧气瓶,正急步奔进指挥中心。我绝望地回头,我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但我仍然忍不住,嘶心裂肺地大叫着:“医生——医生——”
昔日重来,至少有两次,我冲出边防医院的icu病房,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我也这样大叫过:“医生——医生——”一次是“717”战斗之后,我亲爱的“蝈蝈”真的快要死了,一次是9月17日,我亲爱的“蝈蝈”必须假装去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蝈蝈”本来就躺在病床上,病床本来就有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