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样化掉。
荣平话语间有些不耐:“他是睡美人吗?怎么还在睡。”
仆役跪在地上不出声,被荣平的眼神逼的怕了,才道:“主儿晚上走困,睡不到一个更次,白日精神恹恹乃是常事。”
荣平不觉得他敢撒谎,但她此刻热的心浮气躁,于是甩开下人,直接进了内室。
刚一进屋,她就觉得一阵窒闷。这房屋垂着三层帐幔,碧绿蓼蓝翡翠三色错落,把屋子围了个密不透风,窗也未开,光线幽暗,反而点着一盏灯,大夏天的,这房间遮的像个蒸笼——不,药罐。这屋子里还有隐隐药味儿浮动,让荣平恨不得拔脚就走。
但她忍住了。林缈果然在睡,荣平看一眼那单薄病弱的青年,终于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一拂袖子在床边大圈椅上坐下,如同一朵硕大的繁茂的牡丹闲闲的安放在花瓶里,一副我等你睡醒的架势。
林缈的失眠症非常严重,这房间常年点着非常浓郁的安息香,因为幔帐委地,空间聚拢,便是到了白日,这味道也不消散。荣平坐久了,便觉得困意升腾。身下这张宽大的紫檀木圆角椅子熟悉的很,硬而凉的触感,光滑滋润的色泽——隐隐约约的,脑海里闯入些奇怪的画面。
她白皙的肌肤在乌黑的漆皮上挤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