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别人家的孩子,她至少不会恨的牙跟软,农户的孩子七奴八仆伺候着,也算对得起她了,自己还是给她千金生活的恩人。至于留在农家的孽种——生活条件那么差,死活随她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一念之差,多年成错。
王氏听到她这番话,已经惊呆了。本来要搀扶她起身的手立即顿住了,这个好脾气了一辈子的妇人忽然发疯了似的扑打陆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好心救你,你还抱走我的孩子!你冷待平儿,还冷待画画,你有脾气冲男人撒去呀,你报复孩子做什么。还要连累别人的孩子,你那么恨,你怎么不去跟男人拼命,就会呆在家里欺负娃娃……”
高贵的陆夫人已经被王氏揉搓成了一团面,她披头散发,懊恼不已,“我什么都没有了,陆家什么都没有了,我已遭了报应,遭了报应了……”
东昌伯府和陆家的丑闻惊动了皇帝,皇帝龙颜大怒,下令整饬名教。前些日子还忙着帮人平事的东昌伯迅速事到临头了,夺爵抄家囚禁一个不少,姬绍平满大街奔走,惶惶如丧家之犬,结果在大街上,跟被身世丑闻缠身,逐出陆家的陆荣画狭路相逢。
两人对视一眼,将彼此的凄慌寥落尽收眼底,又同时从彼此眼中看到怨愤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