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该带着万贯家产嫁给人中龙凤的表哥,生出漂亮的女儿聪明的儿子,最后在百岁高龄的时候,坐在绣花软垫上,看着曾孙子玄孙女吃果果?
表哥呢?湛哥哥呢。她急切的飞奔往外,却看到正堂大厅里,张灯结彩,高烧着龙凤金烛,人人欢声笑语,个个喜笑颜开,一男子披红巾戴红花,清俊无俦,正在众人的嬉闹中,拿着刻花缠红绸的喜秤撩开新娘的盖头。
湛哥哥。荣平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红色像火,每一寸红都是一个火舌,炙烤着她,焚烧着她,气得她血脉偾张,急得她头昏脑胀。喜帕落地,新娘子笑得温柔腼腆,荣平悲愤的五内俱焚。
湛哥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已经死了?荣平急切的想问个明白,结果刚迈出一步,就一脚踏空。
睡梦中的荣平忽然身体颤抖一下,产生一种掉落悬崖一般的感受,她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好端端躺在湘妃竹塌上,细长的脖子,光洁的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她直着眼睛盯着旁边博山炉里散发出的安神烟出神,半晌后终于从噩梦中恢复了思维能力。
那个带她过去的女子她不认得,但素来六感敏锐的荣平能感觉到她不是要害自己,而是要警戒自己。那个女子或许是自己刚刚超度的女鬼,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