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薛绍,上官婉儿的表情和缓了几分,抬手摸张昌宗的头:“你便是为他难过?”
上官婉儿坐在榻边。张昌宗滚过去,头颅靠着她的腿,不说话。上官婉儿幽幽一叹,道:“太后免了他流徙之罪,罚他杖责一百。”
张昌宗失声惊道:“杖责一百?!这跟要命有啥区别?还不如流徙呢!”
起码,判流徙的话,以太平公主的能力,派人途中照顾一下,甚至还可以派人在流徙地照看一下都没问题。杖责一百……跟活活打死有毛区别!太后便这般恨薛绍吗?
张昌宗不禁满腔悲愤!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柔软的手掌轻轻拍拍他头,低声道:“噤声!这一百杖并未打成,太后判罚刚下,周兴便来回报,薛驸马已于狱中绝食而亡。”
“……”
张昌宗再说不出话,苍白着脸,望着上官婉儿,悲伤无语。知道薛绍存了死志跟真的听到死讯,是两种心情:“那秀儿……”
上官婉儿点点头,担心的望着张昌宗。张昌宗下意识的露出个笑容,可是,笑容比哭还难看,语气艰难:“义父他……他……”
求仁得仁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世上会有人嫌命长吗?肯定不是薛绍,不是二十多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