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白他一眼,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张昌宗笑问:“师父,弟子的疏奏……您细读过否?”
上官婉儿点点头,若是没读过,她又从何处知晓她的蠢徒弟居然有这个打算。张昌宗并不打算做解释,只是道:“师父,我今年才十七岁,便是只活六十年,人生也还剩下四十多年。那我这四十多年该如何过?一直在羽林卫大将军的位置上吗?一直在京里吗?师父,承蒙师父看顾,承蒙陛下看重,甫一出仕,弟子便年少居高位,若论,古往今来能比得上弟子的,又有几人?难道弟子还能一直依靠师父余荫,陛下宠爱过活吗?师父,弟子必须切切实实的去做事,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如此,我才能夯实我的根基,在这朝中站稳脚跟,并且,得偿所愿。”
上官婉儿哑口无言,一双秀目盯着徒弟看,静默片刻,笑了,笑容略带伤感:“果然是成了亲的人了,思虑问题更为周详,也更长远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师还能说什么?然叫我眼睁睁看着从小疼到大的弟子去荒僻之地受苦,我实难受不已。此事你自己去做,为师定不会帮你说服陛下。”
张昌宗知道这是婉儿师父舍不得他去受苦,只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总不能全依靠婉儿师父她们,他也要立起来,做出他的成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