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光亮爬上了平摊开放在桌上的《金石匮要》手稿。连归云摘下鼻梁上的夹鼻眼镜,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钢笔。书画卷终于可以定稿了,他松了一口气。父亲去世后,他化悲痛为力量,一个人扎进书房里工作了几个月,总算把这一卷当初父亲和他一起写作的文稿写完。可以请账房的周叔和我一起再誊抄一份,rdquo;他默默地想。这份手稿,就拿去祭奠在父亲墓前,告慰一下他老人家罢。rdquo;
少爷!少爷!rdquo;小厮从外面飞奔而来,用略带惊异的声音呼喊着他。连归云敲了敲书房的窗棂,示意小厮自己在这边。小厮小跑过来,恭顺的低下头行了个礼道:少爷,家里来了个金头发大鼻子的洋人,说是有事同您相商!rdquo;
连归云皱了皱眉,对小厮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小厮转身欲走,却又回过脸来好奇道:少爷,咱家mdash;mdash;要跟洋人合伙儿办厂吗?怎么那洋人我从前没见过呢?rdquo;
我还没见到他,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洋人。rdquo;连归云说。如果是真心诚意和我们做生意,不夹带大烟种植之类私货的,可以考虑。不过,我得先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