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沿,轻握住少年朝我伸出的手,心忧不已。
那手是冰凉的,凉意也顺着手浸透到我的心中。因为吴哥身上,盖了有足足三层棉被。
积年的沉珂早使他骨瘦如柴,眼窝和脸颊都似风干般深陷,生硬的颧骨外裹着苍白的皮。
“阿爻...我荒唐这十几年,此生最大的幸事,是有你做我的妻。”
吴哥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又因说了一长串话,重重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眼泪已先落,“吴哥,不舒服就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找郎中。”
说着便要松开手,吴哥的手却不肯放。
吴哥凄凉一笑,“阿爻...我自知已药石无灵......生死...有命,我早已...咳...咳...看开,只是不愿拖累你,咳咳...”
“阿爻...夫妻一场,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你不会死。”
我轻轻拉开吴哥的手,替他掩好被子,从床侧的木桌上取了一对红烛,又从柜中摸出一把剪刀。
“你要......做什么?”吴哥瞪大眼睛,强自撑起身子,惊恐地看着我。
我拿起剪刀,剪下一绺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