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辈儿盖的,”薛永河说,“我们开春儿就掀了重盖,将来好给薛来娶媳妇儿。”
    他说完,偷瞄了薛来一眼。见薛来正拿着火钳子在换煤球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便拉住魏寻的手,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农村,房子太破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些年我们在外面存了些钱。薛来这孩子也争气,卖衣服挣了不少钱,紧紧巴巴能盖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魏寻都听出来了。
    听着可真气啊。
    薛永河还想说什么,有破风声传来。
    被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瞬间滑过他的耳畔,撞在墙上又滑落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薛永河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着的炙热温度,当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儿子……
    ……是真猛。
    薛来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笑得痞气十足:“爸,我没钱,也不娶媳妇儿。您存的那些钱就留着给自己养老用。别一天天的为我好,也多为自己想想。”
    他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薛永河,往外走:“您喝醉了,去睡觉。”
    有外人在,薛永河被这样对待,觉面儿上过不去。
    但他知道儿子这是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