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顶。
然后他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北河足足花了五秒来辨别那是真实的声音还是映shè他内心的幻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心脏都快不会跳了。
“……齐辰?!”
他猛地压下门把冲进洗手间,水柱哗哗地冲刷在碎片上,一面破裂的镜子里,齐辰流着血的右手被倒映了几十次。
的确,哪有人会接二连三地忍受这么多离奇又过分的折腾,从不发脾气从不吭声的到底会是哪路圣人。他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想看,因为那就像双生诅咒一样,他会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一个他。明明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他厌恶替身或影子,他不想与其有半分重叠。可还是重叠,他崩塌的信仰,迟来的见面,无处安放的归属,还有……恋人无疾而终的初恋,它们全部叠加在一起,变成命运巧合中最顽劣的部分。
他多恨啊。
恨到要打碎镜子,恨到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轮廓。他恨自己的理智和淡漠,恨他所拥有的源于血缘的一切,恨到碎裂的东西互相宰割,他恨到忘记了疼。
可是还有人在疼他所疼,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一阵生理xing的耳鸣中,有人扑了过来,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