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想起那天,爸爸的恼怒和哥哥不耐烦……还有爷爷在屋里慢慢低下去的声音。不!不能再想了!孔双慈惊恐地喝止自己,有些事,不能细想的!
接下来,惴惴不安的情绪撕扯着她的心,连悲伤都开始退居二线,更遑论一个代表着过去曾经的贝浩然了。
孔老爷子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下葬的,是他的骨灰。盗了一辈子墓,他也怕,最后干脆什么都不带。贝浩然走到还未夯实的墓碑前,盯着孔老爷子的遗像看了一会儿,然后跪下来:“也不知道您身体有问题,当初的恩德,我一直记在心里,以后逢年过节就会给您烧香烧纸,希望您在地下看到我爷爷时,跟他说一声,他孙儿贝浩然,越过越好了……还有,您对我已经够好了,怎么还想着分我一份东西呢?不用这样……真不用……我受之有愧,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还给孔家的……”
贝浩然在这里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后面有人过来磕头,他只好让开。结果脚麻,起身时不小心趔趄了下,差点摔倒。
那人扶住他,用低沉的嗓音提醒:“小心。”
贝浩然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道谢,目光扫过那人的脸,却突然愣住了。
“怎么?吓到你了?”那人笑了笑,脸上的刀疤也随之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