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非我如何看,《倭变事略》说,‘王直始以shè利之心,忘中华之义,入番国以为jiān。勾引倭寇,比年攻劫,上有干乎国策,下遗du于生灵’,是为恶贯滔天,神人共怒,万无可赦。然而徐文定公在《海防迂说》中也提到,‘王直向居海岛未尝亲身入犯,招之使来,量与一职,使之尽除海寇以自效’。我非王直,如何对王直,那是君主的事情。君主本人足够明智,当然就有足够的决断!”
李奉恕一愣,徐文定公还说过这个?
王修前进一步,略略偏脸,铳口瞄曾芝龙的眉心,喉咙——
“朱九德亲历倭变惨相,耳听目睹,字字皆是真血。徐文定公远在京畿,自可说王直未曾‘亲身入犯’,我竟不知与‘部下入犯’有何区别。即便量与一职,也只是‘或可’除海寇。王直心不在华,亦不在夷,只在利。今日为了走私劫掠生灵涂炭,明日亦可为了官爵厚禄背主弃德!”
曾芝龙抿着嘴向前一步,与王修的火铳同时顶住对方的心口。曾芝龙狰狞微笑:“王都事说得是,《自明疏》毫无用处,论迹不论心,王直若真能奉国靖海,也不用什么‘自明’,我这便记下。”
王修咬牙跟着笑:“曾官人心向大晏,我也是明白的。这样火y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