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医生不愧是心理医师界的一股泥石流,能精分得把“傻bi”说出“好人”的效果。
要不是常远习惯了他的套路,恐怕会以为自己耳背了,他本来有些自卑和低落,一听就成了哭笑不得,“没有,跟之前一样轻松,扯扯皮、签签假报告。”
“那怎么会忽然产生这种感觉?”许惠来职业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什么,”常远无声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挫败十足,他说:“就是觉得没意思,每天干一样的事,面对一样的人……吵吵嚷嚷回头就是一年,有时看着台历忽然都会觉得害怕,怕下一眼就是好多年以后,这辈子就这么混完了。”
“能这么混完不好吗?很多人还没机会混到头呢,”许惠来笑着道:“你看,我们平时祝贺别人,都喜欢说一切顺利,从某种意义上看顺利就是安稳,而安稳就是一成不变,日复一日,万能的太阳都要遵照相同的作息,远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可能吧,我该是太久没遭遇变故,忘了该知足常乐,惠来,我表达有问题,我不是在抱怨这个工作不好,我是……”
常远心里堵得厉害,接着说:“……我是对自己不满意,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连个监理都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