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系好七颗贝母扣,又抓起了一件熨烫平整的西装。衣物一着身,他就像被发红的烙铁烫了肩,额头bào筋,牙齿咬紧,几乎想把张婶喊回来再骂一遍——这哪配称做西装?!简直就是一件透气xing奇差的雨衣!
布料沉甸甸地裹住躯体,汗yè无处可去,在密闭的夹层间蒸发。闷热、潮湿、黏稠,还不如梅雨季节一床永远干不了的湿被子!
他攥着衣领,许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没让暴躁的情绪掌控自己。
餐厅里,张婶摆好了一桌子早餐,从清粥豆浆到可颂咖啡,中式西式一应俱全,唯恐不合郑飞鸾的胃口,但挑剔的郑少爷依旧没赏脸。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随即脸色一变,“呸”一声全吐了回去,然后将杯子往桌上粗暴一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住处。
什么咖啡豆才烘焙得出这种味道?
难喝得要命!
这个世界大约是疯了……不,一定是疯了。
张婶做的菜他从小吃到大,几乎可以说塑造了他对食物的一套评判标准,无论米其林三星还是藏于民间的珍馐美味都不能与之比肩。搬离郑家大宅后,他曾抱怨吃不惯新厨子做的饭,父亲便让张婶跟了过来,专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