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他特别想握住何岸的手。
年幼时,燕宁找他促膝长谈,也总爱握住他的手。燕宁曾教他,假使一番话承载了十分情感,光靠嘴巴说出来,再真诚也只得七八分,剩下的两三分,须得借着掌心的热度,还有指尖的触抚,才能穿透隔阂,完好地传进对方心里去。
他希望何岸明白他的心。
但何岸不喝热可可,将手藏在桌下,他就握不到,握不到,就不踏实,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讲。只怕讲出了口,剖心析肝的丢失大半,反倒留着几个无关痛yǎng的字眼,让何岸轻估了他的心意。
他对何岸做了太多混账事,一桩罪,一抔泥,严严实实裹住了他的心。如今想把心捧给何岸看了,那团泥却封得死硬,一条缝也瞧不见。
“何岸,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郑飞鸾哑声道,“怨我也行,骂我也行,说说话。”
何岸望着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飞鸾,你怎么了?
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啊。
从去年初秋到今年深冬,一年多过去了,他们再一次相对而坐,桌上依然是一杯热可可。
说实话,单论相貌与气质,郑飞鸾还是何岸最喜欢的样子:衬衣永远挺括平整,袖口永远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