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稞怔怔望住我的片刻,我迟疑地伸出手,缓慢地搀住她的臂弯,我感觉到她身体忽然一僵,但没有再推开我。我扶着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越过河堤长长的阶梯,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夜已经很深了,所幸离河边最近的那间诊所还没有关门,我搀着青稞下车,故意将脚步放得缓慢,眼光余角始终瞥向她肿得越来越高的脚背,太过专心,以至于当我们走到诊所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忽然有人在身后拍我肩膀的那一刻,我吓得尖叫起来。
在那尖叫声中,我听到一声似熟非熟的低沉嗓音在背后很淡定地响起:“真的是你呀。”
我压着胸口缓缓回头,就着诊所门口略显昏黄的路灯,看到一张英俊的蹙着眉的脸,我晃过神,狠狠地瞪他:“请问我们认识吗?”一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张脸的讯息,等等!“啊,美术馆!”我轻呼一声,我记起他是谁了,在画展上我中暑时帮助过我的那个人!念及此,我低了低头,尴尬地嘟囔:“抱歉啊,一时没认出来。”
他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需要帮忙吗?”他的眼神瞟向我身旁的青稞。
“谢谢。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大事,我朋友只是受了点伤。”我暗呼一声,这才想起身边还站